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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家連門檻都沒有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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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佳柔等了好半天等不來邵逸夫的回答,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分手好了!我不可能卑微得連愛情都不要!”

喊完,她迅速的轉身跑開了去,匆忙間連自己小腿肌肉拉傷都忘記了!

而這也的結果就是,她還沒跑出兩米遠就‘啪’的一聲摔倒在長廊上,而且還摔了個狗吃屎。

因為是撲著摔下去的,下顎磕到臺階上,當即就把牙齒磕著咬到了舌頭,一口的血吐了出來。

“佳柔!”邵逸夫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當看見趴在地上滿嘴是血的女人時忍不住又心痛不已起來。

趕緊把她打橫抱起,腳步急促的奔向那間豪華的單人觀察室。

“你這是......發什麽瘋呢?”他把她放床上,又拿了手絹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你什麽都不給了,我還留在你身邊做什麽?”她哭得抽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他輕聲嘆息,伸出手臂把她擁緊在懷裏,薄唇印上她破了的嘴唇柔聲的道:“我哪裏什麽都給不了你?這不人給你了,心也給你了,你還要什麽呢?”

溫佳柔把頭埋在他的懷裏,雙手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臂,緊得自己的手指都發痛。

她還要什麽他不知道麽?

他如果真的愛她,就應該明白她是需要什麽的啊?

這還用得著來問她麽?

......

四月上旬,一年一度的清明節

每年的這一條,邵家也都是習慣性要去掃墓的,而雲溪作為邵家的未來女主人,自然是不能缺席。

介於掃墓是全民大事,邵家也依著法定假日給家裏的保姆放了三天假。

所以,這三天邵家的家務活自然就由學校放假三天的雲溪頂上了。

剛把早餐端到餐桌上,就看見邵逸夫從樓上下來了,而一向早起的老爺子今天卻還沒下來。

“怎麽又吃包子?”邵逸夫看著餐桌上的早餐皺眉:“還是素菜包?”

“家裏的包子都是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雲溪白他一眼:“要吃肉包去外邊唄。”

雲溪說的是實話,因為老爺子年齡大了消化不好,醫生讓少吃肉食,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都是以素食為主,肉食為輔了。

可這話聽在邵逸夫耳朵裏卻明顯的變了味道,好似雲溪是在說他在外邊和溫佳柔的事情一般。

“嬰兒房的事情下個月開始重新裝修,”邵逸夫在餐桌邊坐下來對她道:“你看是按照原來的樣子裝修還是重新設計一下?”

“我不是學室內設計的,”雲溪的聲音淡淡的:“再說了,嬰兒房也沒壞,為何要重新裝修呢?”

“爺爺生日那天不是被人給弄臟了嗎?”邵逸夫略微有些不滿的道:“都說那不吉利呢,還是重新裝修一下的好。”

雲溪淡淡的道:“隨便你吧,反正我對兒童房沒興趣,你自己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

這話邵逸夫不愛聽了,剛用筷子夾起一個素菜包子又放下,然後皺著眉頭看著對面的雲溪道:“你這怎麽回事?兒童房是給以後我們的孩子住的?你居然這般的不上心?像什麽樣子?”

雲溪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笑了,只是那笑容無比的苦澀。

“我們的孩子?”雲溪就那樣望著他:“你確定,我們會有孩子嗎?”

邵逸夫微微一楞,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老爺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什麽?孩子?”邵老爺子沒有把雲溪的話聽全,略微有幾分興奮的問著:“雲溪,你懷孕了?”

“.......”

雲溪當即無語,這老爺子,過了八十歲的生日後,這耳朵就愈加的背了。

“爺爺,我們在討論裝修那間兒童房的事情,”邵逸夫趕緊給老爺子解釋著。

“哦,”老爺子這才恍如大悟過來,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

在首位坐下來後又扭頭瞪著自己的孫子:“既然兒童房都裝修了,那還不計劃給家裏增添小寶寶?難不成裝修兒童房來給人辦事的?”

“......”

這一下,就連邵逸夫都無語了,老爺子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

“上次是個意外,”邵逸夫趕緊給老爺子解釋著:“何況上一次的事情主要還是......”

“我在說給家裏添加小寶寶的事情,”邵老爺子大手一揮:“別打岔,雲溪今年都二十六了吧?你也三十歲了,這婚今年無論如何都該結的了?”

“爺爺,逸夫現在不是忙嗎?”雲溪趕緊勸著老爺子,然後善解人意的開口:“爺爺以前也說過,男人要先事業後家庭......”

“他現在事業不是已經做起來了嗎?”邵老爺子扭頭過來瞪著她:“他見天兒的不歸家,你就沒半點意見?”

雲溪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邵逸夫搶著說:“爺爺,誰見天不歸家了?我最近不天天回家的嗎?”

天天回家?

雲溪心裏一驚,仔細回憶一下,還真是,最近兩周,邵逸夫好似回來得很勤,除了上周六晚上沒回來外,貌似他每天都有回家來,而且時間都還不算晚。

“嗯,最近表現還不錯,”邵老爺子點頭,對孫子最近的表現很滿意:“以後你要時常這樣就好了,也省得我提心吊膽的,雲溪雖然包容性極強,可我不希望你像你姑父一樣犯糊塗,要不是為了邵家的面子和易老頭的情分,我早就讓你姑姑跟易旭山離婚了。”

邵逸夫聽了這話默不作聲,低著頭吃早餐,而雲溪也端了杯豆漿再次坐下來,安靜的吃早餐。

......

邵逸夫的父親邵涵宇二十年前年就去世了,他死的時候邵逸夫還不到十歲。

邵涵宇的墓地在北邊的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雲溪自二十年前來到邵家後每年就跟著邵逸夫來掃墓,所以對邵涵宇的墓地十分熟悉。

二十年前還不流行在墓碑上畫像,所以邵涵宇的墓碑上只是簡單的寫著邵涵宇的名字和年齡等。

雲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祭祀用品出來擺上,然後安靜的燒著紙,而邵逸夫則在一邊跪下來給父親行禮。

待邵逸夫行禮完畢,她才又跪下來行禮,然後像往年一樣給邵涵宇匯報著自己這一年的情況。

“爸,我工作三年了,現在已經正式成為濱大的老師了......”

她沒見過邵涵宇,但是自她來到邵家,邵老爺子就告訴她,以後邵家就是她的家,邵逸夫就是她的夫,是要陪著她過一輩子的人,而邵家是她一輩子的家。

所以,邵逸夫的爺爺就是她的爺爺,邵逸夫的姑姑就是她的姑姑,邵逸夫的父親,自然也就是她的父親了!

每一年的清明節這天,她都會跟邵逸夫來給邵涵宇掃墓,同時也會將自己這一年的工作情況給邵涵宇匯報一下。

雲溪把自己的工作匯報完畢站起身來,就聽見老爺子在旁邊不高興的說:“雲溪,你怎麽沒跟你爸說今年將和逸夫結婚呢?”

“......”

雲溪當即無語,她和邵逸夫今年要結婚嗎?邵逸夫並沒有說起過這件事啊?

邵逸夫在一邊接過話去:“爺爺,你太著急了,我和雲溪這不還沒結婚嗎?等結婚了自然會來跟爸匯報的。”

“嗯?”老爺子冷哼一聲看了眼自己的孫子:“少給我打馬虎眼,今年必須完婚,我這都八十歲了呢,你是誠心不想讓我看到曾孫輩是不是?”

......

“什麽,你要離開濱城?”蘇紫菡睜大眼睛瞪著溫佳柔:“你這怎麽回事啊?不是跟我哥關系很好的麽?”

“很好麽?”溫佳柔嘴角拉扯出一抹弧度:“要是很好,他也不至於最近一個多月都不怎麽理我了?要是很好......他也不至於忙著要裝修他家的嬰兒房了。”

“你說他裝修家裏的嬰兒房?”蘇紫菡眉頭一皺:“這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沒聽我媽說起過?”

“他也不至於每件事都跟你媽說不是?”溫佳柔45°仰望著天花板,眼裏咀著溫熱的液體:“他親口跟我說的,他最近忙著裝修陽光灣畔的嬰兒房,所以沒那麽多時間來陪我了。”

“裝修陽光灣畔的嬰兒房?”蘇紫菡眉頭一挑:“柳雲溪懷孕了?”

“應該不是,”溫佳柔搖搖頭深吸了一下鼻子:“他說嬰兒房是邵家老爺子八十歲生日宴時被不懂規矩的客人跑進去睡了,晦氣,所以要重新裝修一下。”

“那不就得了,”蘇紫菡趕緊安慰著溫佳柔:“他裝修嬰兒房就裝修唄,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呢?”

“邵家老爺子讓他今年結婚,”溫佳柔苦笑著:“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邵家老爺子讓他結婚的對象絕對不會是我。”

蘇紫菡眉頭皺了皺道:“我外婆和我媽我都可以幫你搞定,唯獨這邵家老爺子我沒辦法幫上忙,不過.......”

蘇紫菡說到這裏眼睛一亮:“你剛說邵家老爺子多少歲了啊?”

“八十了啊,”溫佳柔很自然的回答。

“那不就得了,”蘇紫菡瞪她一眼:“你抓緊時間懷人啊,母憑子貴的道理不懂啊?”

“可他都給我準備了藥的,”溫佳柔低著頭,聲音裏明顯的帶著哽咽。

邵逸夫是很愛她,也喜歡和她在床上翻雲覆雨,可就是不允許她懷上他的孩子。

她跟在他身邊五年了,也曾旁敲側擊的試探過他,可他每次的回答都非常的清晰明利。

“佳柔,我覺得真正的愛情不是用孩子來維系的,我愛你,不是因為你幫我生了個孩子,而看在孩子面上的愛是憐惜的愛,是施舍的愛,你需要這樣的愛麽?”

“你不會把藥給換了啊?”蘇紫菡真是服了溫佳柔了:“實在不會就找幾篇狗血小言看看,裏面這樣的情節多了去了,那種藥可以換成維c的,外形很像,你就當著他的面吃他也看不出來。”

溫佳柔用紙巾擦拭了一下鼻子和眼角,這才勉強笑著道:“你是不是換過藥啊?”

蘇紫菡的臉一黑,當即就不高興的說:“我用得著嗎?我和陸子遇是正兒八經訂婚了的,我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嫁給他,需要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下三濫的手段?

溫佳柔心裏當即咯噔一下,臉上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不過心裏已經萬分的不爽。

這說來說去,蘇紫菡也還是看不起自己。

看來,她的確是得想辦法改變目前的狀況,否則的話,等邵逸夫和柳雲溪結婚了,她恐怕就該正式淪為小三了。

而小三的下場一如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

“陸少在床上的功夫一定不差吧?”溫佳柔迅速的轉換著話題,才不想聽蘇紫菡繼續對自己的評價。

“他很潔身自愛的,”蘇紫菡本能的為陸子遇辯護著:“他現在還在大學讀書呢,得等他拿了畢業證才能考慮結婚的事情。”

“讀書?”溫佳柔最佳咀著一抹若隱似無的笑。

她可沒忘記陸子遇看柳雲溪的眼神,以及陸子遇和柳雲溪同騎一匹馬的舉止和神態,那可是相當暧昧的。

“現在多少大學生在外邊租房子住啊?即使租不起房的,每周不還得去廉價旅館開個房什麽的啊?陸子遇可不年輕了呢?25歲的男人如虎似狼啊。”溫佳柔小心翼翼的提醒著。

蘇紫菡的心當即就咯噔了一下,這才猛的覺得陸子遇好似的確有些不對勁得厲害。

她跟陸子遇訂婚都快兩年了,而這兩年,因為她之前去國外的緣故見面很少,但是自從去年她從國外回來,她們每個月也還是有四五次見面的機會。

可每一次,陸子遇對她都表現得彬彬有禮的,紳士有餘卻溫柔不足。

對於那方面的要求,他幾乎從來沒對她提出過,而有兩次她暗示,他好像也不懂似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他是真的潔身自愛,還是別的原因?

......

學校的學生們都實習去了,雲溪的工作卻並沒有輕松下來,她被安排去代休產假魏老師的課。魏老師都四十一歲高齡了,兩年前才結的婚,這裏好不容易懷孕了,其實才四個月還不到休產假的月份,可因為前兩天有小產跡象,所以魏老師便打了申請要求提前休產假。

“小柳啊,這女人不能太大年齡結婚啊,”魏老師離開前給雲溪交代工作時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女人年齡大了,各方面機能也就下降了,你看我這三十九歲才結婚的,現在四十一歲了來懷孕,高齡產婦,真的好辛苦啊......”

“所以,小柳啊,趁著年輕,二十六七就趕緊結婚生孩子得了,千萬不要像我這樣,年齡拖大了,好男人也錯過了,最後相親將就著條件嫁一個人,可單單為了懷孕,我就沒少吃藥少打針還看公公婆婆的白眼啊......”

雲溪代大一新生,雖然課程更緊一些,也跟忙碌一些,可她卻也暗自松了口氣。

至少,以後上課不用總對著第一排的陸子遇。

自此之後,她也的確是沒見到陸子遇了,想來他也跟別的學生一樣,去實習了。

想到陸子遇實習,她才猛的想起,陸子遇早就有公司了,他都是當總裁的人了,哪裏還需要實習?

......

雲溪剛把肉沫香菇和雞蛋攪拌好兌水放進蒸籠,就聽見門口鞋櫃被推響的聲音。

她走到門口去一看,還真是邵逸夫回來了,而他的手裏,居然還捧著一把紅色的風信子。

“今天怎麽又這麽早回來了?”雲溪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的那把風信子。

邵逸夫最近貌似回來得很勤,以前總是加班應酬的他好似突然間就不用加班應酬了,最近一個月他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家裏吃的晚飯。

即使沒回家吃晚飯,他也很早就回來了,一般不會超過晚上十點,這在之前是極少有過的事情。

而最近,他每天下班還會買一束花回來,倒是讓整個屋子裏到此都充滿著花香。

茶幾上的花還是他昨天買回來的,餐桌上的是他前天買回來的,其實都還開得很茂盛呢,拔出來扔掉都可惜了。

邵逸夫走過來,看著一臉糾結的雲溪笑道:“拿你房間去插著吧,你不說喜歡風信子的麽?”

雲溪微微一楞,她是喜歡風信子,但是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跟他說過了。

把花放下,轉身朝廚房走的時候又問了句:“晚上給你炒個杭椒牛柳可以麽?”

其實廚房裏做了家常豆腐,水煮魚片,香菇雞蛋蒸肉餅,也夠三個人吃了。

可那些菜都是以老爺子的口味做的,而邵逸夫不喜歡吃家常豆腐和肉餅,說這兩樣菜都沒嚼勁。

“嗯,可以啊,”邵逸夫很自然的應了聲,見她朝廚房走,又拿了花朝她喊著:“我給你拿房間去插起來。”

“......”

雲溪沒有回答,直接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拿出牛肉和青椒洗了,正戴上手套切青椒時,他從門外進來了。

“最近公司生意是不是不好?”雲溪低著頭切著青椒問走到身邊的邵逸夫。

“怎麽會?”邵逸夫眉頭一挑:“你聽誰造的謠?”

“誰都沒造謠?”雲溪擡起頭來白他一眼:“我就見你最近天天很早就回家來,好像一點都不忙似的。”

邵逸夫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伸手到盤子裏拿了塊已經炒好的家常豆腐放嘴裏吃了。

“公司一切都正常著呢,”他嘴裏咀嚼著豆腐含糊的說:“昨兒個還接了個大單,有個技校訂購了一批挖掘機呢。”

“既然公司有業務,那你怎麽不加班了啊?”

雲溪有些詫異的擡起頭來看他一眼,這有些不尋常啊。

“不趕貨加什麽班啊?”邵逸夫真是服了她了,她自己平常不也沒加班嗎?

“那以前經常趕貨?”雲溪把牛肉放在砧板上,漫不經心的問著。

邵逸夫的身子本能的繃直了,原本伸向那盤家常豆腐的手硬是在空中給停了下來。

他沈默了半響,然後才淡淡的道:“我跟她分了。”

雲溪一楞神,正在切牛肉的手一晃,刀一滑,切到了指甲上。

“啊......”她丟開牛肉和菜刀晃了晃斷了指甲的手,痛得呼出聲來。

“怎麽了?”邵逸夫趕緊抓過她的手,神色緊張的看著她:“嚴重嗎?”

雲溪搖頭,看著指尖冒出來的那一丁點血:“不嚴重,就是切到指甲時順帶切掉點皮,不礙事的。”

“等著,我去拿創可貼,”邵逸夫喊完這句,人已經風一般的奔跑出了廚房。

雲溪看著邵逸夫奔跑的背影發楞,他這是——在乎她的表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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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再要你了

下班的時候,接到邵逸夫的電話。

“今晚要去參加霍叔叔孫子的滿月酒宴,你穿得正式一點,我七點鐘在水月灣的碼頭等你。”

霍叔叔?

雲溪掛了電話才想起來,是霍震天,他的兒子霍月倫去年十月份才結婚的,沒想到今年六月初,孫子都做滿月酒了鈐。

這個霍家她以前並不太了解,都很少聽說,這主要源於她對豪門的不關心。

去年十月份,一個叫霍明珠的女子來參加了旭日地產的開盤儀式,語嫣告訴她這是他父親給他大哥選中的聯姻女子,她才知道有這麽個有權有勢的霍家來著。

她下課比較早,來到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家,發現那輛每天都停在她車邊的別克君威今天居然提前開走了。

這還是最近半年來的第一次那輛車比她的車先開走,之前每天下午,她到停車場時,那輛車都還安靜的呆在那裏。

直接開車回的家,她禮服多,不需要為了一個滿月酒宴跑一趟巴黎春天。

最近幾年陪邵逸夫出現宴會不少,幾乎每次都是一身新禮服,所以整整一個衣帽間裏,禮服都占了一半的位置了。

換了鞋上樓,沒想到在二樓遇到從邵逸夫書房裏出來的邵家老爺子。

“雲溪,你回來得正好,”邵家老爺子略微有些激動的道:“趕緊的,幫我找樣東西,我都翻箱倒櫃一個鐘了也還沒找出來,煩死了,逸夫不知道又給我擺放哪裏去了,他就愛倒騰書房。”

“爺爺,你要找什麽?”雲溪趕緊走進書房去,當看見滿屋子淩亂的書時又忍不住搖頭。

邵逸夫這人多少有些潔癖,什麽東西都一定要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現在被老爺子倒騰得這麽亂,他回來看見了不知道又要發多大的火。

“找你奶奶的照片啊,”邵老爺子跺著腳喊著:“都是逸夫,我都跟他說過了,放在固定的位置,我想看的時候就去拿了,可他每次總是要給我換位置,害得我總是找不到。”

“......”

雲溪無語。

她想應該不是邵逸夫給換了位置放,而是老爺子自己記不清放那了,所以每次他要拿什麽東西,總得在書房裏翻箱倒櫃折騰一番的。

“爺爺,你先出去吧,我來幫你找,”雲溪趕緊把邵老爺子給攙扶了出去。

這一屋子的亂啊,書架上的書都給折騰到書桌上,甚至有些還滑落到地上去了。

當然,更多的書的站錯了隊歸錯了類,她得先把這書房給整理一下,然後才把老爺子要的相冊找出來。

邵家的書房不小,書架都有四個,書桌有兩張,當然其中一張是她的,而另外一張則是邵逸夫的。

她和邵逸夫倆人都喜歡安靜,而四個四門大書架分成兩排擺放在書房中間,成功的把書房分成兩間,她和邵逸夫一人一間,不過是開放式的。

好在老爺子沒倒騰她這一邊,所以她只需要收拾邵逸夫這一邊就行了。

把書都歸類整理好,再到書櫃最裏面的一格去找老爺子要的老太太的相冊。

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照片不少,裝了整整兩個相冊,老爺子每當寂寞憂傷時,就會把照片翻出來看看。

老爺子和老太太是患難夫妻,生活了一輩子,老太太原本身體也是不錯的,就是二十年前兒子出了車禍走了,給她打擊太大,不到半年,思子過度的她也就走了。

當然,這些都是雲溪聽說的,因為她來到邵家時,邵家已經沒有老太太了,只有邵老爺子和邵逸夫祖孫倆相依為命。

她記得上一次老爺子要看老太太照片還是過年前,當時他也是找不到,然後她來幫他找的,就是在最後一格找到的。

邵逸夫有個好習慣,就是東西哪裏拿哪裏放,所以他的東西一般好在,放一個位置後一般就永遠都在那個位置了,這是她給他整理書房得出的經驗。

可今天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最後一個格子居然沒老太太的相冊。

雲溪不有的疑惑起來,難不成上一次老爺子看了相冊後不是放的這個格子?

不在最後一格,那又在哪裏呢?

剛剛整理書架,她在別的格子並沒有看到相冊之類的東西啊?

目光朝下,難不成是在下面的抽屜裏?

這樣想著,她本能的伸手去拉開抽屜,一個又一個,最終結果卻是,依然沒有看到。

下面的抽屜裏也沒有,那要去哪裏找呢?

雲溪頭疼起來,離開書架轉身來到書桌旁,想拿書桌上的電話打給邵逸夫問問。

突然,她看到書桌下的抽屜沒有上鎖。

雖然說老太太的相冊在邵逸夫書桌下的抽屜裏可能性不大,但是,拉開看看也無妨,沒有再打電話也不遲?

她很自然的拉開抽屜,然後——

老太太那兩本相冊果然在裏面,而且除了這兩本相冊,居然還有一本別的相冊。

她先把老太太的兩本相冊拿出來,然後看著那本薄薄的相冊,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拿了上來。

或許是邵逸夫和溫佳柔的相片,她心裏這樣想著。

我就看看邵逸夫和溫佳柔在一起照相有多麽的和諧,她翻開的那一瞬這樣想著:

我就看一眼。

然,她翻開相冊,意外的發現裏面的照片居然不是邵逸夫和溫佳柔,而是邵逸夫和......

等等,不對,這相片上的男的雖然長得和邵逸夫極其相似,但是肯定不是邵逸夫,因為這男人居然還身穿軍裝。

軍裝?她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才恍如明白,這照片上的男的是邵逸夫的父親邵涵宇。

身穿軍裝的邵涵宇可真是帥,尤其是持槍打靶的姿勢,簡直是帥呆了,比現在穿西裝打領帶的邵逸夫更帥氣。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看到邵涵宇的照片,心裏一陣高興,就一頁一頁的翻下去看,後面看到了邵涵宇和蘇錦繡的照片。

是邵涵宇和蘇錦繡的結婚照,帶著那個時代的印記,邵涵宇已經沒穿軍裝了,穿著那個時代剛流行的小西裝,臉上還帶著青澀的笑容。

蘇錦繡當真是漂亮,她在心裏暗自讚嘆聲:真是個美人胚子。

三十年前的照片和現在的蘇錦繡差別不是很大,現在的蘇錦繡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年前照片上的姐姐而已。

她又朝後翻了頁,是一張三人的合影,邵涵宇和蘇錦繡抱著一個小嬰兒,而這個小嬰兒不用問都知道是邵逸夫。

她笑了笑,邵逸夫估計是前幾天懷舊,把爺爺奶奶的照片看了後又拿出父母的照片來看,然後就隨手都放這抽屜裏了。

她把這相冊拿起了掃了掃灰塵準備蓋上,卻在即將蓋上的一霎拉,發現最後一頁的照片裏和邵涵宇合影的人好像不是蘇錦繡。

她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趕緊翻開來再看,這一下卻是整個人都驚呆了。

因為和邵涵宇合影的女人不僅不是蘇錦繡,居然還是她自己——

不,不是她和邵涵宇的合影,而是一個長得和她很像的女人跟邵涵宇的合影。

可這個女人是誰呢?難不成就是蘇錦繡嘴裏說的柳慧嫻?

蘇錦繡說她是柳慧嫻的女兒?難不成,這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

她的心本能的一陣恐慌,看著照片上和邵涵宇相依相偎的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自從她年前在蘇家見到蘇錦繡後,她才從易語嫣那裏打聽到,原來所說的邵逸夫的父母出車禍死了的話都是騙她的。

其實邵逸夫的母親並沒有死,只不過她在邵逸夫的父親死後丟下邵逸夫回娘家去了,當時邵家為了掩蓋顏面才向外宣稱邵逸夫的父母一同出車禍死了的。

如果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那麽她和邵逸夫的父親邵涵宇又是什麽關系?

而為何蘇錦繡如此的看她不順眼?難不成也跟這個人有關麽?

“雲溪,你找到相冊沒有?”邵老爺子的聲音從書房門外的樓梯間傳來,也把雲溪從沈思中驚醒過來。

“哦,找到了,”雲溪應了一聲,趕緊把那本相冊塞進抽屜裏,拿了老太太的兩本相冊迅速的走出書房去。

“給,”雲溪把相冊遞給邵老爺子,然後又趕緊叮囑著:“爺爺,你別跟逸夫說是我幫你找的,否則他又以為是我亂翻他的書房了呢。”

“嗯嗯,我就說我找的,”邵老爺子拿著相冊連連點頭,略微有些激動的朝樓下走去。

......

雲溪趕到水月灣時已經是晚上七點過十分了。

等在碼頭的邵逸夫看見她明顯的有幾分不耐煩:“怎麽回事?不跟你說了七點之前到的麽?你每次都總是磨磨蹭蹭的。”

“路上有些小塞,”雲溪低聲的解釋著:“你也知道下班高峰期不塞車的情況比較少。”

邵逸夫看了眼雲溪身上的寶藍色禮服沒再說什麽,直接搖晃了下自己的手臂示意她挽著一起走向泊位邊的游艇。

而水月灣大酒店正在湖中心的那個小島上,必須乘坐游艇才能過的去。

霍家小孫子的滿月酒擺得很大,水月灣酒店是修建在湖中間一個小島上的度假酒店,一共四層樓,今天居然被霍家給全部包下來了。

邵逸夫和雲溪到時,很多賓客都已經到了,霍玉倫夫婦在門口熱情的接待了他們,然後相互間說了一番客套的恭維話,邵逸夫送出了一個不小的紅包。

他們到時,很多人都到了,讓雲溪意外的是,徐少恭和易語嫣也都來了。

“哎呀,雲溪,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來了,”

易語嫣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就訴苦:“我中午就被徐少恭給折騰出門了,然後在巴黎春天折騰半天,結果還不是選這麽件禮服?”

易語嫣拉扯著身上的禮服,略微有些不滿的說:“徐少恭這什麽品位,非說這米白色的短款抹胸禮服好看,可我怎麽看怎麽像娃娃裝,哪裏好看了?”

雲溪就笑,其實語嫣的臉有些嬰兒肥,穿這米色的短款禮服是好看,可語嫣總覺得這樣就把自己顯得不那麽成熟似的。

“霍家今天究竟請了多少人啊?”雲溪看著人潮湧動的宴會廳和還在不斷進入的賓客,忍不住皺著眉頭問。

“誰知道呢?”易語嫣聳聳肩膀道:“估計稍微有點名氣的都請了吧?霍叔叔家三代單傳了,這一次好不容易霍少夫人肚子爭氣,一胎生倆,而且還是倆孫子,霍叔叔這一高興,不得大擺酒宴啊?”

“......”

好吧,雲溪無語,這有錢人就是任性,生對雙胞胎男孩也要如此的大肆張揚。

“看,陸少來了,”聽到旁邊有人喊。

雲溪扭過頭去,果然看著陸子遇正挽著蘇紫菡從門口走進來。

“哼,蘇家手段還真不是一般高明,”易語嫣冷哼一聲:“居然連陸家都攀上了,恐怕是要費些手段和心機吧?”

雲溪只覺得語嫣這話裏有話,正欲問個明白,沒想到陸子遇和蘇紫菡就到跟前了。

“柳老師,這麽巧,你也來參加霍家的滿月酒宴?”陸子遇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

雲溪淡淡的點頭:“嗯,是有些巧,沒想到陸少也在。”

“易小姐,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陸子遇又給易語嫣打招呼:“我怎麽沒見到二少?”

易語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旁邊有人喊:“哇,二少來了!”

的確是易水寒來了,不過卻只是他一個人,眾所周知,他的妻子顧安瀾現在全世界各地的飛,根本沒時間陪他出席這些宴會什麽的。

“二少可真是世界上難找的好男人,”蘇紫菡突然就發出一聲感嘆來:“這世界上為了愛情不要家產的男人可真是太少了。”

“寒二哥這樣的男人的確是太少了,”

雲溪微笑著接過話去:“可這世上更少的是顧安瀾那樣的女人,試問有幾個女人會在男人身無分文身負巨額債務時不離不棄的跟在他身邊呢?”

所以,女人在感嘆二少是好男人時首先要問問自己是不是如顧安瀾那般的好女人先。

......

晚餐過後,易語嫣和徐少恭還有易水寒都回去了。

而邵逸夫因為代易水寒喝了不少的酒有些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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